專欄專訪

【魅麗雜誌121期】

10個天真引路人

引言:一拿一放中 領略無為 真,代表恆常不變;會變化,那就是虛假的。

中國人有句成語「返璞歸真」,這個真,指的就是天真,天然真實的樣貌。在道家紫嚴導師的解釋中,人的天真分兩個階段,一個是兒童的天真,一個是社會化之後的天真,而且每個階段都不可少。

小孩的天真,是生出來時的天真無邪,但這種天真無法持續保有,必定要經歷成長、社會薰陶與汙染,紫嚴導師指出,「汙染,並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,因為人必須要藉由汙染,從中蛻變出真正永久的、不怕被汙染的天真,這個過程,就是返璞歸真。」

紫嚴導師說,在道家的思想中,這個過程不可捨去,也不可以妄想跳級,「這個過程,將帶你回歸到一個不會被汙染的天真。你將可以一直處在這種天真裡面,但再也不被汙染,或者說,即使再多汙染也無損你的天真,像個小孩一樣。打個比方,有些男人很愛玩很花心,不過一旦他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女人,就再也不會碰別的異性,他心沉澱下來了,這個就是回到天真了。」小朋友的天真,紫嚴導師認為還不叫真正的天真,最多只能講純真,成人的天真,就要像老子,「老子是追求天真的首選,他最天真,像嬰兒時期一樣的天真。道家思想說的天真,是去除掉所有的知識、宗教、概念、框架、束縛、所有的一切一切,回復到你最原來的那個狀態,而且那個狀態不怕汙染,甚至說,它沒有被汙染或不被汙染的問題,就是真的天真。」

當人能從汙染中蛻變,捨去掉身上層層加諸的一切,這時候,人是很自由的,紫嚴導師說,「當你進入不在乎別人的想法,但也在乎別人的想法的狀態,就是回到了真正的天真;你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否定自己,因為你內心已經強大了,不會因為一句話而動搖,但也不會因為別人一句讚美,就忘記檢討自己。你不再被干預,但你也不會跟社會脫節。小時候那種真,叫做純真無邪,但真正的天真必然經歷過社會化。」

社會化,是找回天真路途中,很重要的洗禮,紫嚴導師說,「社會化使人失去純真,但勢必要走過這一趟才擠得出天真。你完成社會化,表示最基本做人的門檻你有,你不會製造社會問題。然而在生命的階段裡,眼光還要放更遠一點,必須從中跳出來,從內心蛻變出你的天真。」

天真不難被找回,既然投胎為人,都一定存有天真,但紫嚴導師也知道會在什麼地方卡關,「想找回天真時,最難的是你要突破自己的貪念、突破對自己的執著、突破小時候對媽媽的依賴等等。『依賴』是從媽媽的擁抱開始的,你在她懷中感覺非常好,延伸出你覺得某些東西很可愛,就是那一剎那的執著,如果把這執著放掉,就沒有問題了。」

有沒有發現,佛家的禪宗跟道家都不會說太多,很多參話頭、偈語等等,用字都很少,紫嚴導師解釋,因為話語產生概念,廢話一多,人要超越的概念就會更多。捨去這些聖賢、捨去一些知識,才有可能回到天真。其實返璞歸真已經沒有思想了,它既是一個狀態,也不是個狀態,所以說道可道,非常道。

得到東西很開心,失去東西很傷心,這是人之常情,紫嚴導師說,「人是願意拿、不願意放的動物,然而在一拿一放的過程中,人才能從中蛻變出天真,不拿找不回,不放也找不回;這才是不怕被汙染的天真,也無所謂被汙染的天真。」找回天真,人生就愉悅了,「你一樣是活著,你沒有重擔,不再可憐別人,或是超級玻璃心,回歸天真就沒有這個問題了,你達到自然養生,多好。」

找回天真,是一個持續探索生命的狀態,需要歷練,「你的前一世就是沒有返璞歸真,這一輩子才繼續,直到你找回天真為止。但中間它有很多過程跟次弟,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拉扯跟掙扎。天真求不來,什麼都不做反而能得到,你做越多越找不到。」在一拿一放之間,領略無為,感受什麼都不做之中的什麼都做到了,才能回歸天真。

─ 紫嚴導師 講述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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